2. 在韓吉真實性別沒公布前我都當她是女的。
3. 我好喜歡韓吉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淦)。
同心圓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大概凌晨三點多吧!我那時候正在看書。當時我的作息非常糟,回到城裡之後每天大多是這樣過的:早上訓練,訓練完後去圖書館借還書,回到宿舍後睡覺,醒來後一邊吃宵夜一邊讀書,就這樣一直讀到天亮再出門訓練。
即使沒有進行牆外調查,為了不讓自己身手生疏掉,所有團員還是得進行訓練,因為訓練完時精神和身體都較為疲憊,好幾次唸書效率都特別差,所以我的習慣就變成這樣。那時調查兵團沒有這麼多女兵,再加上折損率非常高,女性宿舍供過於求,所以我常常是一個人住的,通常只有每期新兵剛進時我才會有室友,新室友來時我大多只唸一點書,好好休息,但這樣的日子不會維持太久。
總之呢,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突然聽到細微的敲門聲,我簡直懷疑我幻聽了,誰會在這種時間跑來敲門呢,不過這麼想的時候敲門聲又響起了,我只好去開門看看。打開門時,艾爾文和利威爾就站在那裡,當然那時候我還不曉得他叫利威爾,我只想著這個黑髮矮子是誰啊?
艾爾文問我他們可不可以進來,我當然是說可以,他們進來後艾爾文關上門,小聲地跟我說:「韓吉,先跟妳介紹一下,這位是利威爾。可以請妳幫個忙嗎?」
雖然他沒有跟我說要我幫他什麼忙,不過我大概也猜到了。我跟艾爾文的交情不錯,我們是同期生,當時進調查兵團的人少,活下來的人更少,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我這這期活下來的恐怕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雖然我們交情很好,但因為所屬不同分隊,所以不太常見面。艾爾文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我,而且他來找我大多是談公事,所以我就猜,他一定是想讓利威爾進調查兵團。
利威爾雖然長得矮,看起來挺像小孩子,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一定很強,那是一種強者的氣勢,不光是如此,他身上有一種氣味,一種……你懂的,像我們這種目擊無數死亡,甚至在生死邊緣掙扎過無數次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所以我就直接問艾爾文,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不讓他進訓練兵團,我沒有質疑他的意思,我從來不懷疑艾爾文的任何決定,但我還是需要一個解釋。
艾爾文是這麼回答的:「第一,這傢伙加入訓練兵團一定每天被訓練官懲罰;第二,他不需要三年,他只需要三十天,不,說不定連三十天都不用。」
你可以想像他說利威爾一定會每天被訓練官懲罰時,利威爾瞪他的表情。
接下來他跟我說,他已經都跟團長談妥了。沒有人會懷疑艾爾文的判斷力,艾爾文會帶利威爾回來,就代表利威爾一定有那個價值,團長當然也懂得。不過呢,團長畢竟是團長,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是必須承擔的人,就算帶利威爾回來的是艾爾文。所以他要艾爾文好好訓練利威爾,訓練完後,團長會親自驗收,確定利威爾至少擁有和從訓練兵團畢業的新兵同等的實力,才會允許利威爾加入調查兵團,而他第一次的出牆調查也會決定他有沒有資格繼續留下。再來,團長認為這種超格的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比較好,所以要求艾爾文在利威爾確定加入調查兵團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啊,當然,我可以啦。我記得利威爾最後好像還有拿到訓練兵團的結業證書,這種事要辦到大概也不難。
除此之外,就是我剛才跟你講的,團長要艾爾文盯緊利威爾,別讓他鬧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利威爾原本是在都城地下道活動的混混,出了名的兇惡,至於他為什麼會跟艾爾文來到這裡,坦白說我也不知道,我問過艾爾文但他沒有回答,我也就不再問了,如果他願意告訴我,當時自然就會說了。
利威爾剛來時確實帶有點戾氣,但並不像想像中的混混那麼糟。他有潔癖、愛乾淨,剛開始雖然不大聽人說話,但後來就不會了……其實我不認為他剛開始是真心不聽話,只是單純一種反骨吧,畢竟他也做了好幾年頭頭,突然要他對人言聽計從,那確實是滿困難的。利威爾其實很明事理,不要說是上級了,就算是底下的小隊員,只要提出的建議不錯,他都會採納的。
接下來艾爾文和我說,團長免了他所有訓練,我們訓練的同時,他就負責指導利威爾戰鬥技巧,而他會在我們訓練結束之前把利威爾送回來,我則負責指導其他他應當知道的知識。我聽到這裡愣了一下,問說:「送回來是指送回我房間嗎?」艾爾文反問我:「妳不方便嗎?」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團長說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而只有我是一個人住。其實我也不太在意和一個男的住,只是艾爾文實在太理所當然了,反而讓我覺得有點奇怪。
艾爾文離開前,我問了他為什麼會選擇我,他說:「妳是我認識課堂成績最高的人,而且妳精力過剩。」
說得好像我很閒又有花不完的精力似地,不過我也沒有反駁的理由,確實我只要不看書就有時間指導利威爾了,看書也不過是我個人的一點興趣,不足以作為理由。
接著利威爾反倒開口了,說他不想留在我這,因為我這裡實在太髒了。搞什麼嘛!明明就是因為他是個死潔癖!哪有髒到不能待啊!
但是他一定得待在我這,我只好安慰他至少這裡應該比地下道乾淨吧,結果,他竟然說,地下道比我房間還乾淨。我忍不住脫口說:「你到底是混混還是清道夫啊!」
然後我就被揍了。速度很快,我根本完全來不及閃躲。說來奇怪,雖然被揍了但是卻挺開心的,調查兵團確實多了一個了不起的人才。
我被揍完之後,利威爾也被揍了,被艾爾文,簡直是一團亂,現在想來當時我應該也要揍艾爾文一拳才對。
……啊?你不這麼認為嗎?
艾爾文一走,利威爾就開始打掃房間,看起來真的很受不了的樣子。我也無所謂,我跟他說我是不會動手幫他的,因為如果幫他不就代表我覺得自己房間很髒嘛!我只跟他說要動我的東西沒關係,但記得要告訴我改放到哪,不然我會找不到,然後就繼續看書。
利威爾也滿扯的,他一直到翻到我的生理用品才有點驚訝地說:「原來妳是女的。」
「我看起來不像女的嗎?」我這樣問他,他說:「妳看起來不男不女。」我那時候真的覺得這個小鬼超沒禮貌的,不過也就算了,對我來說是男是女倒是沒什麼差,好吧,是男的也許還方便了一點。
他問我怎麼願意讓他住,我說這也沒辦法,團長和艾爾文都有室友,只有我是一個人住。而且待在調查兵團裡,我早就跟男人生活慣了,這對我來說沒什麼,雖然確實是第一次跟男人住同房就是了。再來我相信利威爾不會對我做什麼,就算會好了,我也不會是什麼任人欺負的弱女子。
利威爾問我如果他真的想對我做什麼,我會怎麼做?我當然是說我會痛毆他一頓。你可以想像嗎?利威爾為了跟我打架然後就……算了,還是別說,要是讓他知道了他會殺了我。欸!你答應過我不會說出去我才跟你說的喔!千萬不能跟別人講!尤其絕對不能讓利威爾知道!
總之我們打了一架,利威爾真的很強,而且畢竟多年來我都是在跟巨人打架,很久沒跟人打了,但我也不是那麼快就會被擺平。最後是隔壁房的團員來敲門,問我在搞什麼,我只好跟她說我在找東西,房間裡確實翻箱倒櫃的,像個戰場,利威爾只好繼續打掃。
……其實我後來有幫他,因為他大概平均每隔三秒就跟我說我的某一樣東西被改放到哪裡,我覺得他這樣一樣一樣報備實在太麻煩也太可憐了,而且房間亂成一團我也得負一半的責任。
之後每天大多是那樣,我早上出門訓練,回來時利威爾已經待在房間了,我會帶一份他的晚餐回來,然後睡到九點再起床幫他上課。
為什麼要那麼晚?因為我們都才剛訓練完,我想應該要休息一下,尤其我覺得艾爾文的訓練大概不會多輕鬆。再者白天也隨時可能會有人跑來找我,我覺得不太適合。
除了上課,我們偶爾也會聊聊別的事,不過其實挺少的,利威爾不太談自已的事,我當時也不太想談。每個調查士兵多少有不想告訴別人的過去,更何況當時利威爾對我來說畢竟是個陌生人。我大多只是問問艾爾文教了他什麼、感覺怎麼樣,或是向他介紹調查兵團的其他成員,和一些日常的生活瑣事罷了。
說到這個,我才幫他上一個晚上的課隔天他就跟艾爾文告狀!他竟然問艾爾文可不可以換個人教他!真是太過分了這個無情無義的小子!他沒睡覺我也沒睡覺啊!好啦……我下午有小睡一會兒,後來利威爾也學乖了,他知道他那個時間沒睡很可能就沒機會睡了。總之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講一講就突然天亮了……咦?你那什麼表情?不舒服嗎?真的沒事嗎?好吧,那我就繼續講囉?看來你果然很想聽。
艾爾文要我課程以外的話不要說太多,可是這樣很無趣嘛!利威爾後來倒也沒說什麼了,看來其實他也挺喜歡聽的。
艾倫,你的表情怪怪的,真的沒事嗎?如果不舒服真的要說。
那段時間其實滿單純,也滿快樂的。利威爾很聰明,學得也很快,艾爾文也這麼對我說。我們兩個從不認為利威爾這麼優秀是我們的功勞,那是他自身的能力太優異了,我們根本什麼也沒做,就算沒有我們,利威爾還是一樣那麼強,我們不過是告訴他該如何對付巨人罷了,這種東西誰來教他都學得會。
利威爾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我不知道艾爾文是如何發現的,但他的眼光從來沒有失準過。一想到這樣的人才即將加入調查兵團就讓人感到興奮。說到這個,我想到有一天他說話又太刻薄我一怒之下把他拎起來時,才發現他意外地滿重的,當時真想解剖他啊。
……我開玩笑的,艾倫,你不會當真了吧?放心吧,我不會解剖你的。
雖然利威爾表面上那個樣子,但他其實很溫柔也很體貼,很為別人著想。你不要露出那個表情,以後你慢慢就會知道。
原本他問我有沒有吃晚餐時,我都騙他我在外面吃過了才回來,晚上吃的麵包是當宵夜。我不曉得他怎麼知道我騙他的,可能是問艾爾文吧!有一天他就跟我說,他不想吃我買的東西,比較想吃麵包,我說那怎麼行呢?小孩子需要營養。想當然耳,我又被揍了,但總之我還是說不行。
結果隔天我的麵包被吃掉了,我九點醒來時桌上擺著我幫他買的飯,而且還熱騰騰的,他死都不承認是他溜出去幫我熱的,其實我還滿感動的。
他連續兩天都這樣幹之後,為了避免他被發現,也怕麻煩他,我只好乾脆都買麵包,不過畢竟外頭麵包店賣的可沒像部隊配給的那麼窮酸,不然大概沒人想買吧哈哈,結果最後我的麵包還是都會被他吃掉。
還有一次舉行例行會議,回來之後我睡晚了,利威爾也沒叫醒我,其實他真該叫醒我的,那天的例行會議決定十七天後展開下一次牆外調查,我和艾爾文討論過後決定讓利威爾參加,換句話說,十六天後團長便會對利威爾驗收,其實我很緊張啊,真的是分秒必爭,利威爾竟然還放我在那邊睡覺!
結果當天熄燈休息後,利威爾威脅我如果下一次牆外調查回來作息沒有恢復正常,他就離開調查兵團。
……真的是……打中我的死穴啊,當時的我。好吧,其實現在也……調查兵團已經少不了利威爾了,從我知道這個人的存在開始就是這樣了。
因為他說得很認真,我只好答應他,一直到之前我跟你講巨人的實驗講到沒睡覺那次,他還揪著我的耳朵問我是不是很想看他離開。
他就是這樣的人。
那天晚上,在一片黑暗之中,我跟他說:「你一定可以成為很棒的領導者。」他只是聳了聳肩,說他覺得艾爾文更適合。他們都很適合,所以他們現在一個是團長,一個是兵長。
我沒有任何不平,我很開心。我自認還算滿了解調查兵團的成員的,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了。我只希望我可以稱職地擔任他們的左右手,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和目標持續奮鬥。
後來利威爾當然通過團長的驗收,而且團長看起來差點被嚇死了。第一次出牆調查的表現也相當驚艷,完全看不出是菜鳥,當然這跟利威爾本身的資質有絕對的關係,但艾爾文也把他教得很好,至少我完全看不出他是第一次和巨人打交道。
啊,因為實戰部分畢竟是艾爾文帶的,所以利威爾是待在艾爾文的分隊,不過我們兩隊離得滿近的,當時我和艾爾文都還不是分隊長。
回到城裡當天,利威爾晚上跑到我房門口敲門,其實我有點驚訝。我跟他說我有看到他,他表現得很好,團長也已經答應讓他留下了,當然,他再也不需要聽我每天晚上跟他廢話了。
利威爾只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我看到了。」我覺得莫名其妙,我說:「你說巨人嗎?」他說:「不是,我看到妳殺巨人的樣子。」
利威爾就是……唉……刀子嘴豆腐心。
那是我最後一次跟他說話說到天亮。
……
……我們說了什麼?不行喔,艾倫,那是秘密。
我只能跟你說,他最後跟我說了謝謝,我也跟他說了謝謝。
۞
原本正打算扭開門把的手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而停了下來。
「……利威爾也跟你一樣喔!」
「兵長?什麼意思啊?」
「你想聽嗎?」
他大概知道是談到什麼事了。
剛開始和艾爾文討論如何招攬艾倫至調查兵團的問題時,艾爾文的提議幾乎立刻就被他否決。雖然冷靜下來後便能理解這是最妥當的方法,但還是對於自己得監管艾倫這個小子感到挺不耐煩,沒想到艾爾文卻一派輕鬆地回應:「利威爾,我和韓吉當初也不是這樣照管你的嗎?」
……是啊,這麼一想確實有幾分雷同。
「別把我和那個小鬼相提並論,而且你們不過接手二十二天罷了。」
「記得還真清楚啊,利威爾。」艾爾文歛起神色,「你自己考慮考慮,如果你不願意,我也沒有資格強迫你,但調查兵團將會因為你一個人的任性,而蒙受莫大的損失。」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不禁好奇那天在地下道和艾爾文擦身而過時,他的腦袋裡是否想著跟現在的自己一樣的問題。
「好吧。我倒是認為,比起照顧那個小鬼,跟那群無法溝通的豬玀說話更煩人。」
艾爾文的臉孔浮上一絲淺笑,「那些就交給我吧,利威爾。」
……不知不覺十多年就這樣過去了。
他半倚在門板上,聽著韓吉絮絮叨叨地提起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從來也沒忘過那二十二天來所發生的任何大小事情。
如果不是艾爾文和韓吉,他現在根本不會站在這裡,不會是調查兵團的成員,更不會是調查兵團的兵長。
一點也不像韓吉說的那樣,隨便誰來教他都可以。
當韓吉的聲音逐漸沒於寂靜時,他的思緒也跟著被帶到那個夜晚,唯一不是韓吉一個人自言自語到天明的那個夜晚。
他從沒告訴過別人,當知道自己花了一整晚還是比不上一顆3m級巨人的蠢腦袋時,他的心裡有多憤怒,又有多開心。
還是老樣子的廢話多。他渾然不知自己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當韓吉終於關上她的話匣子後,利威爾才推門進入,佯裝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們在談什麼?」
「啊啊,就、還是那些,巨人的實驗嘛!我講到第四次實驗了!」韓吉急急忙忙地解釋著,她從來不擅長說謊,艾倫也在一旁支支吾吾地應和著,他走過去,坐了下來。
「呃,利威爾,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但我的工作就是,沒事就得待在這小子旁邊。」
「啊哈哈哈,我差點忘了呢!」
「妳如果想講可以繼續。」
「咦!利威爾你想聽嘛!」
「一點都不想。」
「啊啊,我想也是,你應該都聽到爛掉了。那我們來聊聊別的吧。」
韓吉騷了搔頭髮,似乎在思索著接下來要談論什麼話題,接著突然雙眼發亮,拍了一下手,「艾倫,我應該沒有問過你吧?等這一切結束之後,你想要做什麼呢?」
「這一切結束之後……?」
「就是我們把巨人殺得精光的時候啊!」韓吉笑得燦爛,利威爾斜睨了她一眼,他們三個以前談論過。
因為他們深信那是遲早都會到來的一天,雖然自己不見得能活到那個時候,但對他們而言,談論這種話題並非不切實際。
「我應該會回家鄉吧。」艾爾文說道,「那一天到來時,我想我應該也差不多了,也許會想安享天年,享受一下寧靜的日子。」
「騙──人──艾爾文你不可能啦!一輩子勞碌命吧你!」韓吉大笑道,「我呀,當然是要到牆外的世界去探險,和我老爸和老媽,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
當他們兩人的視線焦點同時落在自己身上時,他才緩緩開口:「我沒想那麼遠。」
這是實話。
確實他們三人的目標都是毀滅所有的巨人,但他從未想過達成目標以後的事。
他所有的想法都圍繞著調查兵團打轉,直到此時利威爾才意識到自己和他們的不同,打倒巨人是他們三人共有的理想,但艾爾文和韓吉還抱有另外一個夢想,那是他無法擁有的東西。
他是沒有夢想的人。
不,他的夢想就是永遠留在調查兵團,永遠和他們兩個共同奮戰到最後一刻……
不、不對,他的理想不是要消滅巨人嗎?巨人全滅之後調查兵團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艾爾文和韓吉也沒有理由再和自己一同戰鬥了。
儘管韓吉玩笑性地鼓譟著要他在艾爾文和自己之間選一個,他終究還是沒有回答。
他希望他們三個永遠都不要分開。
他很快地就發現自己的理想和夢想倒也沒有矛盾之處,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清楚地記得在那十多年前的夜晚之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但卻常常記不得那之前所發生的細微瑣事。
他的生命從那一天才開始轉動,在那之前他從未真正活過,而在那之後他也不是一個人活著。
艾爾文、韓吉、調查兵團,對他而言少一個都不行,他不是從未想過一切結束之後的事情,而是一想到時就立刻打斷思緒,不願去想。
現在他知道了,他因這些人而生,所以與他們離別之刻就是他死去的日子,即便是活著也仿若行屍走肉,如同那一天之前的生活,但他再也不願意回去。
他想像著自己的生命在慶功宴之後畫下句點,他消滅了巨人,同時也永遠是調查兵團的兵長,永遠和所有的夥伴活在一起。
完美,沒有絲毫冗贅和遺憾。
「呃,我想……我覺得我會想和米卡莎與阿爾敏一起到牆外探險。阿爾敏說過的,我們要去看海、看什麼……火中之冰還什麼的……」
艾倫的話語讓他拉回思緒,坐在對面的韓吉滿臉困惑地盯著艾倫:「火中之冰?那啥?」
「呃,也許是我記錯了……」
「啊啊,無所謂,反正到時候一定會發現很多有趣的東西,」韓吉的雙眼再次放出精光,「我也想看海!還有沙漠、苔原、極光!我想到了,你說的是什麼水火同源之類的嗎?好像有聽說過。搞什麼嘛!我們的願望滿相近的啊!還有艾爾文那個傢伙啦!我才不相信他真的想回老家待到死,他那種眼睛長在天邊的人,一定會想往外跑,為人類多做點貢獻……利威爾,你也該回答了吧?要不要加入我們啊?」
「搞什……」還沒說完,韓吉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臉頰,往兩邊拉扯,他揮出一個下鉤拳,韓吉雖然閃過了,但卻整個人倒栽蔥摔了個四腳朝天。
「不准笑。」他怒瞪了身旁的艾倫一眼,幾聲悶笑聲依舊從扭曲的嘴角溢出。
「我們不會分開的,」韓吉不知何時站起,雙手撐著桌子站在自己面前,利威爾訝於自己的分神,沒能阻止對方在自己額上的一記響彈,「別胡思亂想的,小鬼。」
「你說誰小鬼,死眼鏡仔?」
韓吉笑了幾聲,「這樣好多了。別一個人鑽牛角尖,利威爾,在完美的時刻死去看似擁有了一切,但其實什麼都沒了,死亡就是這麼回事,你不可能不了解的。」
韓吉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他沒有阻止對方,倒是希望艾倫那個混小子消失,「艾爾文永遠是團長,你永遠是兵長,我永遠做你們的軍師。」
說完後,韓吉轉身就走,離開前還朝後揮了揮手。
……果然是故意的啊,提起那個話題。
他不能否認韓吉的話讓他多了幾分安心,但那樣的保證還是過於縹緲。
也許他也需要一顆3m級巨人的腦袋。
「發什麼愣!剛剛的事給我全部忘掉!有時間就給我去打掃!」
「是、是,利威爾兵長!」
「還有,忘掉的事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是!兵長!」
……到牆外探險的隊伍可以不要有這個蠢小子嗎?
FIN.
後記
520!!!我的三個天使!!!
我發現同一部作品裡如果有親子世代我通常都比較容易喜歡親代欸!
我不廢話了!
愛韓吉!
愛兵韓!
團兵也可以!
兵長不管是當攻還是當受都好棒ㄚ^///////^(被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