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遲來的偵探還願文(艸)
雖然2012/08/10就抽到他了,也差不多在八九月時就想好整篇故事,但因為劇情實在太多再加上開學忙碌,所以一直沒動筆。
偵探對不起,我真的很愛你的。・゚・(つд`゚)・゚・
食用前注意事項:
1.本文為生前捏造半架空,要是到時候偵探出了R卡差太多的話可能不會再修改(不影響劇情&我對偵探的想像的話就會修)。
2.除了偵探以外只會出現一個UL角色,而且戲分少,所以本文是清水無CP。自創角大量戲分有。
3.因為是半架空要解釋的東西很多,結果寫起來好長(つд⊂),再加上原本劇情就算滿多了,粗估全篇應該會超過十萬字。
OK的話再繼續往下走喔ˊ艸ˋ
感謝你們能接受如此任性的同人文。・゚・(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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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除了偵探以外只會出現一個UL角色,而且戲分少,所以本文是清水無CP。自創角大量戲分有。
3.因為是半架空要解釋的東西很多,結果寫起來好長(つд⊂),再加上原本劇情就算滿多了,粗估全篇應該會超過十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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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eudo Character
一串清亮的鳥囀聲在耳邊響起,布朗寧翻了個身,抓起棉被蓋住整個頭部。
吵死了,他不耐煩地想著。
然而鳥兒的啼叫聲依舊穿透棉被襲來,布朗寧翻滾了陣,伸了個懶腰,掙扎著爬了起來。適應低血壓所造成的暈眩感後,他起身梳洗。
可以的話真想把窗外的樹給砍掉啊,布朗寧睏倦地揉了揉眼,但這樣恐怕會天天睡到12點吧,特別是在這樣寒冷的冬日。
翻找糧食時,他淒慘地發現自己又快沒東西可吃了,是時候接工作了呢,他想著,咬著廉價的吐司邊,抽出信箱裡的早報。
他是一名偵探,不算頂有名的偵探,基本上會來找他的都是老顧客或是他們介紹的人。
當然他不認為是自己能力很差,只不過他不是什麼案子都接,也不是隨時接案子。簡單來說,他只接他有興趣的案子,除非他的生活費快花光了。儘管過著拮据的生活,但他不以為意,三餐足以溫飽也存了一點小錢,這就挺夠了,他所嚮往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生。
啜著剛沖好的咖啡攤開早報,頭版毫不意外的是近幾日鬧得風風火火的連續殺人案。雖然兇手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但所有的屍體都是精準地一刀斃命,而且相當規律的一天一個,從來不多也不少,甚至連解剖驗屍所推得的死亡時間都差不多,因此不難想像是同一人、或是同一集團所為。布朗寧掐指算了算,今天早報登的是第5個。
雖然他有其他取得情報的方式,但幹這行的都清楚,想知道詳細的資訊可得花不少錢。反正他也不是很常接案子,平常看看報章雜誌就夠了,沒必要去花那些冤枉錢。
昨天死的是水果店的老闆,平常待人親切和藹,挺受大家喜愛,是個慈祥的老頭子。自己總是趁著水果店每天結束營業前,買幾個別人挑剩不要的水果,雖然醜醜的但其實也滿好吃的,重點是很便宜。
他想起有天早上路過時,老闆塞了一袋漂亮的蘋果給他,「送你吧!年輕人要多吃點水果!看你的氣色就覺得你不太健康,蘋果對身體好。」「沒錢的話,早點來買我也可以算你便宜一點啊,別每次都來挑被客人摔爛的水果,人要對自己好一點。」
嘆了一口氣,布朗寧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報導,他認識的好人大多不長命。
如果說每天讀早報是他的例行工作,那麼每天解早報的數獨就是他的例行娛樂,今天的題目是小有挑戰性的拼圖數獨。當布朗寧解得正投入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簡直跟那些鳥沒兩樣。」他忍不住碎念,依依不捨地放下筆,不甘願地前去應門。
在門外站著的是一位儀容端莊的婦人,全身上下黑色的打扮讓布朗寧覺得很不妙,麻煩的案子,一定是。
「您好,請問這裡是偵探事務所嗎?」
「是的。」布朗寧打量著她,從沒看過的生面孔,這次又是誰介紹的?
「我有事情想委託您。」
「請入內。」
其實他已經極力把客廳打掃乾淨了,但每個第一次來的客人都會露出一副看到鬼的表情,他也沒辦法。你們還沒看過我房間呢,他無奈地想。
婦人帶著困窘的表情坐下,但神色很快就恢復成原先的鎮定。「您好,我叫做羅莎琳‧缪克,請問您該怎麼稱呼?」
「叫我布朗寧就可以了。請問您想委託什麼?」謬克,連續殺人案的第二位犧牲者就叫羅倫多‧謬克。布朗寧看向宛若服喪般的衣著以及肅穆的神情,他大概已經知道她的目的了。
「布朗寧先生,相信您也知道最近發生的殺人案……」微微吸了一口氣,謬克太太繼續說道,「我的兒子,羅倫多,也在這次的事件受害。今天早上我一如往常地到警備隊詢問案情有沒有什麼進展,得到的卻依然是令人失望的答案。但是,有一位警員告訴我,可以來這裡試試,所以我就來了。」
又被他幫了一把啊,布朗寧在心裡暗暗感激,雖然每次他丟來的肯定是警方無法處理的燙手山芋,但麻煩歸麻煩,確實都是他會有興趣的案子。
「所以,您是想請我找出這次殺人案的兇手,是嗎?」
「是的。」
「那麼,有幾件事我得先告知您,」,布朗寧慎重的開口,「第一,我只是個偵探,只能告訴您兇手是誰,其他像殺掉兇手、把兇手送到警備隊等等要求,一律無法接受。」
「第二,警方的人會向您介紹我,代表這件事警方無法處理,或是很難處理,請您謹記這點,不要做出太過分的要求。」
「第三,除非我至貴府拜訪,在其他場合碰面時請裝作不認識,沒有必要也請盡量不要再來這裡,當然也不能向別人提及此事,即使是警方的人也不行。」
「第四,對於這一類的案子,我收費和平常不太一樣。因為很難處理,所以費用會比較高,其次是,如果我查不出來,並不會付違約金,也不會退還押金。而且即使我查不出來,您還是得支付我為這個案件投入的成本。」
「請問這四件事,您可以接受嗎?」
婦人幾乎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可以。」
嗯,有錢人。
「那麼,請您告訴我和貴子弟相關的事。從小到大,有發生過比較特別的事都要說,最近的人際關係、金錢使用、參與的活動也要特別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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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殺人事件,一般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無差別連續殺人,大多是由精神不穩的人或殺人狂犯下,另一種則是有計畫性的謀殺案,被害人間通常有一些共通點,而且常常與兇手有關,甚至可以說,這些共通點就是他們會被兇手盯上的原因。
如果案件是前者,那就麻煩了,因為被害人間毫無共通點,被殺純粹是倒楣,因此難以藉由他們過去的事推敲出兇手。
所幸這次的案件大概是後者。
其實光從報導看來他就覺得應該不會是無差別連續殺人,很少有一天只殺一個,而且一刀命中要害就閃人的理智殺人狂。最重要的是,在與所有被害人家屬進行訪談後,這些被害人們確實有共通點。
布朗寧若有所思的翻閱著他所做的訪談筆記,訪談是一件麻煩但確實極有效、也很省錢的調查方式,唯一的障礙是,如何讓訪談對象敞開心胸向你說出一切。但這個障礙通常只需要一套警備隊制服和一本警察手冊就可以輕鬆解決。
謬克太太離開後,他立刻出門進行訪談。其實這一點都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但一想到不快揪出兇手,每天都會有人受害,即使麻煩也只好立刻動身調查了。花了半個早上和整整一個下午他才取得所有被害人的詳細資訊,以及被害人家屬與密友的基本資料。
儘管他們的共通點顯而易見,但警方不見得會察覺就是了。警方注重的永遠都只有被害人遭到殺害前幾天內的行為,然而他們的共通點卻發生在五年前。但布朗寧絞盡腦汁依然無法理解,為什麼這樣的共通點會導致他們遭到殺害。
而且,沒想到這個案件竟然會跟導都扯上關係啊,布朗寧嘆了一口氣。
由於在地面上難以取得導都的情報,因此導都的情報總是特別高昂。雖然謬克太太會替他負擔所有成本,但他還是頭一次辦到牽扯上導都的案件,布朗寧深深覺得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在販賣導都情報這方面,魔都的情報員與偵探是極為出名的。原因無他,魔都正是導都與地面聯繫最密切之處,導都甚至會在這裡派駐大量工程師。因此魔都的同業們要與導都的情報員搭上線自然比其他地區要來得容易許多。
雖然和導都的情報員購買情報必須付出高昂的費用,但其實平常根本不太會用到,像他幹這行好幾年了,還是頭一次遇到真的牽扯上導都的案件。平常購買導都的資訊都是轉賣給其他地面的情報員,或是有所需求的偵探。因為市場小、來源也珍貴,所以可以狠狠抬高價格賺一筆暴利。
他不否認自己也這麼做,但次數極少,因為需求也極少。其實他挺喜歡接這樣的案子,工作輕鬆賺的錢又多,每次都可以讓他休息好一陣子,甚至錢多到能去渡個假。
而且他敢說,近兩年來在轉賣導都情報這方面,他是全魔都最出名的,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取得最詳實的資訊,因此即使對方得付出高額代價也甘之如飴。雖然這並不算是靠他的能力,而是因為他認識了一位幹練的情報員。
如同魔都有許多偵探和情報員一般,導都當然也不只一位情報員。能與導都搭上線的同業們,當然也不見得會找上同一位情報員合作。在因緣巧合下,他透過朋友的介紹認識了那位導都情報員,代號ZW。
替ZW處理了一樁地面上的案件後,他們便建立了合作關係,他負責提供地面的情報給ZW,甚至承接ZW在地面上的案件,而ZW則提供導都的情報給他。當然,都是要收費的。
儘管能輕鬆獲得導都的資訊得歸功於ZW的情報網,但ZW也說,他是他在地面上唯一的合作對象,因為他無法信任其他人。所以能夠利用ZW的情報網,就某方面來說也源於自身能力的優異。
雖然已和ZW合作近兩年,但布朗寧其實對ZW一無所知。他們一直是透過ZW派人來裝設的遠端通訊器械聯絡,如果有書面資料需要傳達,也是ZW派人來送或是來取,ZW甚至連和他說話時都明顯戴有變音器。如果今天ZW就站在他面前,他也絕對不可能認得。
他可以理解ZW如此神祕的原因。第一,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要是暴露身分大概會橫死街頭;第二,ZW絕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幾乎掌握導都所有的情報,每一個研究室的八卦、工程師的機密研究,甚至連導都高層的私密生活都曉得,而且他幹這行還不滿兩年,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建立這麼龐大的情報網。唯一的可能是,他本身就身處導都高層,如此一來自然不可能透露自身身分。
踏入書房後,布朗寧熟練地壓下書櫃上一本有著斑駁綠皮書背的書,齒輪轉動的嘎茲聲傳來,接著桌面上浮現一台儀器,那就是他與ZW聯絡所使用的通訊儀器。多虧了這台機器,他不必像其他販賣導都情報的人一樣,得頻繁來往於導都。雖然ZW也不是每次都剛好在,而且只有晚上7點到早上7點這段時間能打,但也實在方便太多了。
「布朗寧嗎?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傳來,雖然他很清楚是ZW在說話,但耳邊聽到的卻是經過儀器變音的電子音。
「這個嘛,我們不是從沒見過嗎?」
「別耍冷了。是說,最近魔都發生了點大事啊。」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你的。」布朗寧單刀直入地開口,「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五年前因罕見疾病在導都接受治療的病人名單。」
一陣笑聲從話筒裡傳來,依然泛著機器生硬的感覺,實在無法稱得上悅耳,「真了不起啊,布朗寧。做事果然和往常一樣細膩。」
「我八點和別人有約得出門一陣子,十點以前就會回來了。如果你要今天送來的話注意一下。」
「好啊,」ZW爽朗地說,「我也對這次的案件很有興趣,早就有一份在手邊了,待會就派人給你送去。不過……」頓了一下ZW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布朗寧,這件事是查不出什麼結果的,如果你接了案子就趕快收手吧,不然恐怕會有危險。」
聞言布朗寧忍不住皺起眉頭,「你知道些什麼嗎?」
「我是知道些什麼。先跟你說好了,知道這份名單的人很少,只有少數導都高層、負責實驗室裡極少數的工程師,和那些病人的主治醫師知道而已。大概不過十來個。」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神通廣大啊。」雖然用輕鬆的語調回應,但布朗寧忍不住在心中捏了把冷汗,果然扯上麻煩的事了啊……
ZW會特地和他這麼說,一定代表這份名單沒有外傳過,也就是說,下手的一定是導都的人。剛開始布朗寧還希望是有魔都的居民針對五年前去導都治療的人展開屠殺,而不見得是和導都有關,但現在連這個小小的希望都破滅了。
「當然啊,你當我是誰吶。」ZW輕快地回應道。
「所以呢,你是導都高層、工程師還是醫師呢?」壓抑下心中的不安,布朗寧隨口問問,也不期許能聽到什麼答案。
「這個嘛……只不過是一個神通廣大的情報販子喔。」ZW用調笑般的語氣說道,「再告訴你一件事,雖然等等你拿到名單就會知道了。負責這些病人的實驗室是安芮亞實驗室。」
「竟然是安芮亞嗎……五年前安芮亞還活著啊。」布朗寧有些呆滯地答道,覺得腦袋一片恍惚,怎麼會扯上這麼有名的實驗室啊……
「是啊,真是令人懷念啊。」ZW的聲音聽起來真的有種懷念感,布朗寧挑了挑眉,難道他是安芮亞實驗室的成員嗎?又或者是裝的?ZW一向愛開玩笑。
「快八點囉,小布朗寧快出門。」
被提醒後布朗寧看向牆上的掛鐘,「少噁心了你,我看過名單後再跟你談。」
接著他掛掉話筒,將機器推回桌裡,拎起風衣和圍巾急急忙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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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寧很少喝酒,因為他實在無法喜歡酒的那種苦澀味。但在警備隊工作的好友又幫了他一把,只好出來請他喝一杯。
一路上他思索著ZW告訴他的情報,以ZW的效率來說,大概他回家時就已經有人在家門口等了。坦白說當初會接下這個案件,純粹是因為剛好沒錢而且感覺也不是很困難的案子,沒想到盤查了一下竟然與導都有關,這都足以讓他的臉綠一半,現在又是導都高層又是安芮亞實驗室的,他的臉根本綠慘了。
地面上可能沒什麼人知道安芮亞實驗室,但它在導都可是赫赫有名。安芮亞‧羅菲勒是導都的天才工程師,年僅14歲就取得博士學位,論文更是驚艷導都學界,年紀輕輕的她卻能設計出精巧的實驗,協助其師洛維斯博士在免疫系統研究上所遇到的問題。
由於恩師相助,剛畢業的安芮亞立刻成立了實驗室,嘗試破解各種罕見疾病和絕症,論文無論是質與量皆相當驚人。儘管她年僅19歲便因遺傳性免疫不全疾病猝逝,但她留下來的論文足以讓導都的工程師到現在都還研究不完。
五年前的話,正好是安芮亞18歲,施行古爾德病藥物人體試驗的時期。在訪問中,五個人有三個人當初正是因古爾德病而到導都接受治療。然而儘管知道這些,布朗寧還是不解為何導都非除掉他們不可,而且還是在時間相隔頗久的五年後。
推門進入喧鬧的酒館,布朗寧環視酒館一圈,快速地找到了好友的身影。
「嗨!卡爾。抱歉有事耽誤了一下。」
「真是的,到底是誰請誰來啊。我時間可不多吶。」卡爾嘟噥著,布朗寧忍不住笑了。卡爾是個妻奴孝子,如果沒在晚上十點前回家就無法趕在孩子們睡前見上他們一面,因此對卡爾來說最痛苦的事就是加班。
「還是老樣子沒變啊。啊,兩杯威士忌,謝謝。」布朗寧回頭應付了侍女後,隨口問道:「對了,警方不是應該為了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嗎?怎麼沒加班啊?」
「噓……小聲點啦,」卡爾緊張兮兮地壓低聲音,在這個吵鬧的酒館裡他的聲音簡直快被淹沒了,「雖然沒加班是好事啦……但這件是連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嘆了一口氣,卡爾繼續說道,「警方已經不再調查這件事了。」
「這樣嗎?」布朗寧冷靜地回應,如果在稍早前聽到他可能會有些驚訝,但現在實在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下手的可是導都,警方被要求停止調查也不奇怪。
「咦?你這什麼反應啊?」卡爾困惑地看著他,「你已經知道什麼了嗎?」
「嗯?沒什麼啊。你知道為什麼警方不調查嗎?」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啊,」卡爾搔了搔頭,「第一個人剛死沒多久,我們都還沒查出什麼時,上面就不准我們調查了。是不准喔,這可是命令,敢調查的話可是會丟工作的,如果我丟工作的話愛蜜莉和孩子們怎麼辦啊,我也老大不小了,這把年紀是要我去哪裡找工作啊,還有最近學費又漲了啊,伙食費也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布朗寧連忙打岔他,他很少做這麼沒禮貌的事,但再這樣下去真的沒完沒了,「所以幾乎是從一開始你們就沒在調查了嘛!」
「對啊,」卡爾又嘆了一口氣,「雖然不能查但我們還是得做做樣子,不然每天都有人死掉警方還不查,肯定會有人來拆警局。只是現在都死那麼多人了,我們也沒辦法做什麼交代,整個城市人心惶惶啊……誰都不曉得下個是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工人學生護士教師商人……根本毫無共通點嘛!你看今天晚上又要死一個了,然後每天死者的家屬都一直來問一直來問,我們只能想盡辦法敷衍他們,其他什麼事都不能做。我實在快受不了了,我們怎麼能這樣坐視不管讓兇手一直殺人、讓家屬一直得不到真相呢?所以我就想說你應該會有辦法,就叫那個比較有錢的去找你了。」
「還真聰明,這個案子確實得花不少錢。」布朗寧苦笑著說。雖然只是打一通電話給ZW,到時候再拿到一張他送來的紙,但光這樣就不曉得要花多少錢了。一般來說情報的計價是以取得的難易度來分類,以ZW的說法來看,這名單要不是最貴也是次貴的。
「那當然啊,兇手要不是很有錢就是很有權吧,不然要怎麼堵住警方的行動?」卡爾搖晃著酒杯,若有所思地說。
兩者皆是,不過布朗寧當然不會回答他。
布朗寧想起ZW的警告,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與導都為敵,他大可跟謬克太太解除契約,一了百了,而且也沒必要為了那幾個錢冒著生命危險辦案。但也許就跟卡爾一樣,實在無法容忍這樣的事吧,仗著自己的權勢讓警方閉嘴,而殺人的行動卻仍每天持續著。
唉呀呀,說到底,最麻煩的還是自己那種無法對違反自己原則的事袖手旁觀的個性。
「對了,布朗寧,我們明天晚上要辦一個說明會。」
「說明會?」
「對啊,就是召開公開的會議,鬼扯一下我們做了多少努力、但還是找不到兇手……然後曖昧不清地表示我們可能不會再調查了,這樣。不能說得太白,不然會引起公憤的。」
「這樣嗎……」布朗寧不由自主的扶了扶帽沿,「那我也去看看好了。」
「你過來幹麻啊,真的不會有任何有用的資訊啦,我也不想被你看到我那樣敷衍民眾的樣子。」卡爾苦著臉說。
「我也不期待你們有什麼有用的資訊,我是想去看看參加的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難不成你覺得兇手會跑來啊?」卡爾不禁失笑,「不可能的啦,說明會只會有家屬和一堆看熱鬧的人吧。」
「兇手當然不可能跑過去啊,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不切實際的期待。」布朗寧苦笑著說道,「只是說不定會發現意外的事……之類的。」
「隨便你啦,」卡爾困擾地搔了搔臉頰,「可以的話真不想負責說明這件事……最好不要記得我鬼扯時的嘴臉。」
「不會記得的。」布朗寧認真地說,「卡爾,關於說明會,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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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瑟縮著身子,布朗寧快步走著,希望能趕快回到溫暖的家。雖然穿著風衣、圍著圍巾,但冰冷的空氣刺得讓他覺得肌膚有種麻痛感,雙手也因凍僵而失去知覺,連快速擺動的雙腿都有些麻木,讓他懷疑自己下一刻就會跌倒。
明天大概也是這種天氣吧,而自己還自找麻煩對卡爾提出那種要求,布朗寧無奈地想著。
他剛剛請卡爾將說明會改成凌晨三點,雖然卡爾面有難色但仍然表示會試試看,如果成功的話警備隊會更改公告,他自然也會知道。
他這麼做的原因有兩個,首先這麼詭異的時間,會去的大多是家屬,如果有出現其他的人,就可以合理懷疑他們可能和案情相關,或是異常關注案情,說不定可以從這些人口中問出什麼。其次是,排除大量的閒雜人等他才能更專注地觀察這些人。
當然,也有可能沒出現半個值得注意的對象,而且可能性還不小。但只要有任何一絲機會,他都會去嘗試看看。
呼了一口氣,蒸氣凝成白色的水霧在空氣中散開,總算是到家了。家門口站著一名穿著整齊體面的年輕男子,布朗寧猜想他可能是ZW派來的人,但也無從確認。為了避免被有心人士調查,ZW每次派來的人都不一樣。
當他走近時,男子畢恭畢敬地鞠了一個恭,維持著彎腰九十度的姿勢將一個牛皮公文紙袋遞給他。
「您好,布朗寧先生。我是ZW先生派來的,抱歉讓您久等了。」
「哪裡哪裡,你才久等了。」布朗寧尷尬地接過紙袋,ZW派來的人每個都如此恭敬,反而讓他感到不習慣。
「沒那回事,我才剛到而已。」青年直起身子,微笑著說道。就算他在這裡站了一天也會這麼說吧,布朗寧如此想著。
「辛苦你了,要不要進來坐坐?我順便拿錢給你。」
「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ZW先生還在等候我的回報。錢的部分ZW先生說等您結案時再一併結算就好。」
言下之意彷彿是我還會一直找他要資料啊,布朗寧無奈地想,但確實有這個可能。
「辛苦了,路上小心。」
「再見,布朗寧先生。」青年又恭敬地鞠了一個恭才轉身離去。布朗寧摸了摸帽子,走進家門。
布朗寧一面讀著名單,一面聯絡ZW,接通後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呦!約會順利嗎?」
「……是約會可能還比較好呢。」
「喔喔~布朗寧你開始思春了嗎?」
「別鬧了,我已經拿到名單了。」
「這樣啊,」ZW恢復成正經的語調,「怎麼樣,很貼心吧,還照地區幫你排列呢。」
「謝啦。是說魔都有13個啊,如果要在現場抓人的話,扣掉今天就只剩7天了。」布朗寧皺著眉說,時間實在有點趕,而且目前除了知道是導都下手的以外,也毫無頭緒。
「怎樣,不然你希望更多啊?13個人其實就很多啦,別忘了這是罕見疾病病患,人多的話哪叫罕見啊。」
「也是啦。魔都最多人呢,是因為最容易和導都聯絡嗎?」
「對啊,如果有藥物實驗,魔都往往是最多參與者的地區。其他地方不見得知道消息,也不見得有方法上來。」ZW說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目前……應該是沒有,」布朗寧搔了搔頭,「感覺很麻煩啊,雖然想阻止兇手繼續殺人,但目前看來不太可能。」
「就跟你說不會改變什麼啦。」ZW用一副我早就告訴你了的語氣說道,布朗寧不服輸地回嘴:「你是說這件事情查不出什麼結果好不好?」
「差不多啦、差不多啦。」ZW隨性地說,「趕快退出好不好,告訴你,現在你知道是導都幹的,等你結案你還是只能跟委託人說是導都幹的,沒辦法再知道更多了。就算知道是哪個人殺的好了,他也不過是奉導都的命令行事罷了,沒什麼意義。這麼說你現在就可以結案啦,快抽手吧。」
「我不要。而且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導都要這麼做。」
「你在任性什麼啊?」ZW嘆了一口氣,「唉,要是你死的話我可是會很難過的,也會對我的情報網造成一點麻煩啊。」
「不要這樣觸我霉頭好不好?」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布朗寧其實不太在意,他很清楚幹這一行本來就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因此ZW這麼說也沒有錯,況且他也不過是說說玩笑話罷了。偶爾他也會回應ZW的玩笑或是和他一起鬧,那種感覺很有趣,也能替嚴肅的話題緩解一點緊張感。
「好啦好啦,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大概就……埋伏在犯案現場吧,然後跟蹤兇手,確定他是導都的人我就結案。當然如果有辦法知道導都的目的就更好了。」
「一定是導都的人做的啊,你在想什麼?」ZW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有證據,這樣我很難交代委託人吶。」
「你就算跟蹤兇手也不一定找的到他是導都人的證據。而且你怎麼知道犯案現場在哪裡?」
「目前兇手都是在半夜到被害人家裡殺害對方,扣掉今天的被害人還有7個,一直埋伏在同一個地方總是會中的。證據的話嘛……就算不能拿到實體證據,至少也要讓我親眼確定他是導都人,像是搭飛船離開、回到工程師居住的地方之類的。」
「說不定導都會委託地面上的人辦事,就我所知魔都也不少黑幫和殺手嘛!」
「不太可能。」布朗寧一邊回應一邊思考著,「如果導都這麼做的話,殺手可能會被滅口,就算沒被滅口好了,他至少也得去跟雇主領個酬勞,我只要繼續跟蹤殺手,確定他和導都的人有聯繫就好。」
「這個嘛……」ZW頓了頓,「我只能說,埋伏的時候記得小心,要是被人看到通知我一聲,我可以幫你準備後事。」
「你人真好吶,那我想要高級黑檀木訂製的棺木,要厚厚的鈔票墊在棺底當床墊,然後要穿名牌衣服入葬,還有……」
「想得美咧,我只會叫人用裹屍布包一包丟進亂葬崗。」
「以我們的交情來說,你這樣幫我處理後事會讓我很傷心的。」布朗寧忍著笑說道,他很少和人這樣天馬行空的胡說八道、說些沒意義的廢話,但和ZW說話就會不自覺的融入那個氣氛,不過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但是要小心是真的。」ZW的語調突然又恢復認真,這也是ZW常做的事,這種跳痛感也是令人感到既無奈又好笑。
「我會注意。」
「說真的,我覺得調查這件事沒什麼意義。」
「你有看過安芮亞實驗室負責這個計畫的工程師名單嗎?」
「廢話,當然有啊,還是我給你的欸。」ZW沒好氣地回道。
「有愛爾娜。」
「我知道啊,所以呢?」
「你不是在調查她的下落嗎?」布朗寧反問道,「說不定她人就在魔都,也關注著這件事。說不定她和這個案件有關。啊,說不定導都殺人就是為了警告愛爾娜,我知道妳在這喔,之類的。」
「你腦袋燒壞啦?布朗寧。」難得ZW出現不耐煩的語氣,「我確實是在找愛爾娜,但那是現在的事,你手上這份名單可是五年前的事,和現在有什麼關係?而且愛爾娜怎麼可能在魔都,我以前不是早就叫你調查過了嗎?」
「也是。總之,我會查下去。」布朗寧嘆著氣說,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愛爾娜在魔都的可能性很低,剛剛說的那番話簡直牽強到不行,單純只是自己想說服ZW調查這件事並非是毫無意義的臨時藉口。
不過連一個正當的調查理由都說不出來,或許調查這件事真的沒什麼用,只是違背自身原則的不適感以及被激起的好奇心令他無法輕易放手。
「那就先這樣吧,我要去睡了。需要辦後事的話再聯絡我。」
「免了免了,我可不想被隨隨便便用裹屍布包一包丟進亂葬崗。晚安。」布朗寧說完後,掛下話筒,轉身離開書房。
ZW之所以會投入情報工作,就是為了調查愛爾娜的下落,不過他也是幾個月前才從ZW口中知道這件事。
愛爾娜是安芮亞的孿生姐姐,雖然是博士畢業,也曾在安芮亞的實驗室工作一段時間,但最後卻是走上從政的道路。
全導都都知道,她和安芮亞的感情並不好,甚至有人說她會從政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鬥垮安芮亞,而她確實也成功了,在她們19歲那年,安芮亞被迫放棄研究工作,實驗室改由愛爾娜接管。那段時間也是愛爾娜在政治上最風光的時期。
然而在愛爾娜21歲,也就是兩年前時,卻突然從導都消失了。有人說是因為她在政治上逐漸失利,為了明哲保身而離開導都;也有人說,安芮亞死了,她不再需要為了對付安芮亞而在政治圈打滾,況且她從母親和妹妹那裡繼承龐大的遺產,根本沒必要再搞政治。無論到底是什麼原因,她離開導都,失去音訊就是事實。
愛爾娜所留下的負面評價遠遠大於正面,她的離開令不少人鬆了一口氣,但也有昔日的政敵、曾受到她壓迫的人,巴不得找出獨自在地面、勢單力薄的愛爾娜,狠狠報復一頓。
雖然從ZW平常說話的樣子很難想像他也是其中一人,但布朗寧本來就覺得人不可貌相,ZW絕對不簡單。
布朗寧一直覺得ZW是深不可測的人,不只是謎樣的身分,情報取得的品質既快速又詳實,除此之外對案件的分析獨到、目光深遠,連辦案手法都完全看不出是剛入行的菜鳥。
剛認識ZW時,他曾委託他調查近期在魔都取得居留證的居民,特別是女性。由於魔都幾乎可以說是導都的地面基地,因此出入境與居留的控管都頗嚴格,沒有居留證的人無法在魔都居住,就算是商旅或遊客也得在入境後辦理短期居留證。
當時他並不知道ZW要他調查這個做什麼,直到最近他才知道,他是想調查失蹤的愛爾娜是否來到了魔都。
這是相當令人匪夷所思的。就他所知,所有調查愛爾娜下落的偵探沒有一個是從魔都著手,道理很簡單,想遠離導都當然也得遠離和導都關係密切的魔都,因此沒有人認為愛爾娜會躲在這裡。但事後ZW是這樣和他解釋的:「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正是因為沒人認為她會來到這,所以她躲在這裡最安全,魔都以外的地方可能都被翻遍了,這裡卻還是沒人查。」
光是這席話就讓布朗寧覺得ZW是相當有遠見的人,不過很遺憾的,他在魔都的調查並沒有結果,因此ZW的下一句話就是:「不過真沒想到愛爾娜會沒想到這點啊。也或許她早就找到更適合的藏身之地吧。」
除了挑選魔都做為調查地點以外,他選擇的切入點也相當精準,至少布朗寧覺得是連老手也少見的幹練。
既然是要隱藏身分在地面上生活,愛爾娜自然不可能維持原來的容貌,顧及這點的ZW才會請他調查所有在愛爾娜失蹤前後取得魔都居留證的可疑人士。畢竟以愛爾娜的能力,要偽裝成外貌和個性截然不同的人並不是難事,因此要以正面手法尋找愛爾娜相當困難。但ZW卻想到能從取得居留證的時間點切入調查,若有近期才取得居留證、但調查後卻弄不清他來歷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刻意隱姓埋名的愛爾娜。這個方法不但簡單也很有效,但最後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也差不多是睡覺的時候了。幸好接下來除了參加說明會也沒什麼事要做,明天可以睡飽飽、凌晨三點再爬起來。就算卡爾沒有成功更動時間,以他的性格也一定會跑來通知自己,用不著擔心睡到錯過了說明會。
布朗寧打了個呵欠,鑽進棉被裡,正當他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睡意越來越濃時,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早上的數獨還沒解完。
算了,明天再解吧,好想睡。
這樣明天就要解兩份。算了,也是不錯。
雖然這麼想著,但一想起尚未解完的數獨他就煩躁不已,他還記得拼圖數獨的圖形以及部分的數字,忍不住在腦中解了起來。
最後布朗寧還是忍不住爬出被窩,雖然空氣冰冷得令他直打哆嗦,但他知道沒解完他是絕對睡不著覺的。
該死的職業病,不,應該就是因為自己這種性格,才會選擇偵探這個職業的,布朗寧想著。在沒事找罪受這方面,自己大概挺有天賦。
TBC.
後話
最初要寫還願文時,很快就決定要寫生前捏造,而不是在星幽界的故事。
因為我想寫偵探這個人在我心中的形象(或者說我對他的想像XD),他的個性、習慣、喜好、態度、理念等等,所以就決定寫生前捏造,從他日常的生活去描寫他,也就是辦案&與別人的相處之類。
我一直覺得從日常生活、一些不怎樣的小事和對話,能充分拼湊出一個人的性格,是一種多方面的描寫,單一事件或小短文雖然也能顯現出一個人的個性,但就會比較片面,這也是決定寫大長篇的原因。
因為偵探的日常感覺就一定會碰到辦案(什麼印象XD),所以也弄了(?)一個案子,但謎底應該很弱所以把他當普通的同人文看待就好了,當推理小說看會失望的(乾)。
應該就這樣???
最後最後,我愛偵探TwT,偵探超級可愛超級萌,超級可靠超級帥,也是目前我在UL噴最多錢才娶回家的角色(不)。
希望喜歡偵探的同好們也能喜歡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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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寧中心】Pseudo Character (2)